李承安的手点上了寒霜的剑,他说:“现在退下去,朕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,放你一条生路。”
寒霜不肯撤剑。
我对着这心思单纯的家伙冷言道:“寒霜,你不会是锦秀派来整我的吧?需要你的时候不见你的影子,不需要你的时候倒是出现的勤快。上次害我差点被砍,失去完成任务的机会,这次你又打的什么主意?”
寒霜惊呆了: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
我低下头说:“快滚,不要坏我的好事。”
他不服气地争辩:“你明明就不愿意和他好!你要愿意,我才不会管你,你刚才……”
“刚才我在和陛下玩欲擒故纵的游戏,这是情趣,你懂不懂?乳臭未干的孩子当然不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。你真是个扫兴的暗,回头我要告诉锦秀你根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”对不起,寒霜,知道你只是太过热心,太想证明自己比林晗更适合做暗,越想证明自己,就越容易做错事。李承安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,或者说,他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耐心,他能够容忍我,已经算个奇迹,你刺过他一剑,这次又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——如果不是怕我会不开心,他早就拧断了你的头。
惹上李承安是我的错,我不能连累寒霜,即使他是我的暗,我的仆人。
寒霜放下剑,不可思议地说:“主……主子,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,所以才对我那么坏!原来不只是因为林晗,你根本就把我当作锦秀的爪牙!”
我不说话,代表默认。
笨寒霜,在李承安还没有生气前,快点走吧。
李承安说:“彻底消失,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。凭你,不可能带走她。”
寒霜抽风地笑:“哼哼,晚了,说什么我也不会再带走她了,白痴女人,死掉算了,我就当从来不认识她。”
说得太好了,等的就是你这句话。
这时,戏谑而又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:
“寒霜带不走她,不代表本王带不走呀,是不是?”
我抬头望去,西夏军士们纷纷散开,让开一条道,都想看看到底是谁说话这么有范儿。
来人一身浅色衣裳,手持白色纸扇,发间别着一枚青玉簪子,他的黑发随着他优雅的步伐在风中飘曳,整个人像是从虚幻中飞出来一般。
每一次见到他,我都觉得惊艳。
今天见到他,我却觉得他有病。
李承安显然和我心有灵犀,他也是这么认为的:“赵云深,如果我是你,我就不会一个人来。”
王爷笑道:“你不是我。”
“这里高手如云,随便一个人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王爷说: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李承安冷笑:“不一定?”
“只要是女人,就舍不得我死。你身边刚好有一个。”王爷看着我说,“高手里面她最厉害,因为她杀人从来不用刀剑。”
王爷和李承安之间有着强大的气场,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过招,我和寒霜完全插不进去,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承安说:“她当然不会要你死,要你死的是我。你要知道,这个地方,并不是人人都能随意进出的。”李承安一个眼神,潜伏在周围的西夏武士就落在了王爷跟前。
“报——”
一声长长的报,一人跪在房门之外,“陛下,高口城已被宋军包围。”
李承安轻蔑地说:“我大夏的精锐骑兵会害怕宋人?”
“不,你错了,他们不过来请和的。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,我只是来要人。”王爷拉长声音,欠打地说,“想不到陛下草木皆兵,竟然出动一个军队来对付本王,你们大夏真的好气魄,本王佩服。”
就这么一句欠扁的话,激起了李承安的斗志,他挥手让其他人退下,起身道:“早上下的帖子,晚上便亲自来领人,王爷神速。王爷单枪匹马地来,无非就是想与我一战。”
“没错,输了,我死,赢了,人带走。”
“你怎么料到我愿意与你一战?”
王爷乐不可支地说:“因为你现在还肯在这里和我废话。”
“大胆!”凤羽不知道从哪里爬出来了。
“退下。”李承安说。
“陛下光明磊落,一定不会以多欺少。”王爷说,“不过‘战’有很多种战法,陛下打算挑哪种?”
李承安的剑弹出剑鞘。
“啊对了,本王学武不过三年,陛下要直接用砍的,未免有点胜之不武。”连我都忍不住要骂这家伙无耻了,这简直就是激李承安上当。王爷你在家里赖皮也就算了,到了这里还赖皮,这,不是找抽吗?
可是他看出来了,李承安很想和他打。他要不和李承安打,李承安一定会闷得七窍流血而死。
“我倒有一个办法。”寒霜突然开口了。
大家都朝他看过去。
他说:“我们中原的镖局被人劫了镖,上门要镖的时候,总要先喝三碗要镖酒。王爷来要人,陛下自然可以用三碗‘要人酒’来招呼王爷,看看王爷吃的起吃不起了。”
空旷的院子里,一张长长的桌子,上面摆着三碗不同颜色的酒。
桌子的一端站着李承安,另一端站着王爷。我则被凤羽牵到身边,他扬一扬羽扇,正要说开始,被我一下打断:“等一下国师,你不会在酒里下了毒吧?”
凤羽说:“中原的要镖酒里时常都有剧毒,为什么我不能在酒里下毒?王爷要是喝下去没事,我们自然不会再为难他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