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死了……
没有哀鸣,没有呜咽,少年扯起嘴角,笑了……
多年的非人生活完全改变了此时此刻少年的思维与逻辑,与毫无音讯的或者相比,死亡,对他来说,似乎并不意味着绝望。
姐姐解脱了……
可他却毫无选择,只能活着,因为他还要找到花璃,那个为了救他而被禽兽糟蹋的奄奄一息的女孩儿……
所以他要变得足够强大,只为能让她有一个足以栖息的巨大羽翼。
“从今天起,我是容添。”
一字一顿,平仄皆冷。
少年的眼神像锁定猎物的鹰隼般执着而凌厉,当生存的理由唯一了,一切都只能向前,没有游移。
“欢迎回家,我的弟弟。”
举杯示意,轻酌一口,这只嗜血的小兽让容爵第一次有了血浓于水的感觉……
伯格州长宅邸花园,秋夜,秋风,秋叶。
两个男人,年轻的沉稳淡然,年长的暴躁急性。
“宗政贤,你他妈故意的!”
左正国双拳紧攥,怒目圆瞠,当知道伯格州长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愤怒离场的原因,宛如雷击,原来从他妈一开始,就被这个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。
那条条纹领带不过是想让他自以为站了上风而放松警惕,否则他怎么会那么轻松的不加考虑的夸夸其谈。
这样的社交失礼可大可小,这样的外交失礼如果用在有心人的手中,虽不至于至他与绝望,但他的仕途之路,肯定是从此停滞。
DE车虽然是X州的州产车,可他的老板却是去年的州长竞选时伯格的对手伍德背后的金主。
X州政界私底下几乎人尽皆知,伯格与DE势同水火,而左正国这样的愚蠢之辈,宗政贤早就料到他会蠢笨而不自知的自掘坟墓。
是的,从提议左正国随行的时候,宗政贤就做好了今天的打算,其实这件事,仅仅只是个警告。
长腿一伸,一步一步的走向气的已经说不出来话的左正国,一改漫不经心,眼神瞬间像鹰隼一般凌厉,身高的差距让左正国只能仰视着这个让人浑身发寒的男人。
那眸子里暗沉的凌厉,竟压迫的人不能呼吸一般。
“我的女人,不是说动就动的。”
吞咽口水,瞪大眼睛,左正国拼命的掩饰内心的惧意,他不应该怕!他明明知道她的底!可说出来的话还是忍不住的结巴。
“你……那……那就别怪我不仁义了!”
而宗政贤连眉头都没蹙一下,声音似乎更冷漠了一些,眸光里盛满了阴冷,凌厉凝滞,冰冷至极地淡声说道:
“你可以试试,但我保证你会后悔。”
内心升腾的惧意让左正国的身子都不住的寒颤,强撑着面部的镇定,伸出手指指着宗政贤,表情有些扭曲地撂着狠话。
“好,你给我等着!”
说完转身欲走,几乎是落荒而逃,而脚下的步子还没有迈开,肩膀就被一只手轻而易举的钳住。
“等等。”
如果没有记错的话,还有一笔账,要和他清算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看着宗政贤阴恻恻的一张脸,左正国心头警铃大作,一张老脸憋得通红。
宗政贤皱眉,大手一伸就掐住了他的脖子,大拇指紧压着脖子上的大动脉,手上并没有使力,可那双阴鸷的眼神里透出的冷酷却让左正国汗湿了脊背。
“左正国,你怕了?”
左正国闻言有些恼羞成怒,他这种轻蔑的挑衅让他的自尊心有点受不了,握紧拳头就要还击,可宗政贤身子一侧就轻松避了开来,一只铁钳般的手并没有放开他的肩膀,而另一只手却一记重拳狠狠正中他的腹部。
左正国被揍得蹲下了身子半天缓不过气来,可接下来的一幕,更让他惊恐得无以复加。
他拿刀子做什么?
瞳孔急聚收缩,嘴角直不住的哆嗦了起来。
“宗,宗政,贤,你别……别,乱来!”
宗政贤冷眼看着他,这堂堂的公安厅长瑟缩成一团的样子,轻蔑至极,一个司机鸡犬升天的做了厅长,骨子里,还是鸡犬。
叶安袭的脖子被左兰兰划了一刀,他不会去动左兰兰,养不教,父之过,左正国要为女儿所做的事付出加倍的代价。
看到越走越近的宗政贤,左正国觉得自己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,那个沉稳内敛,待人有礼有度的宗政贤是他吗?他实在无法想象到这男人居然会有地狱修罗一般的杀气。
退了一步,又后退了好几步。
“嘶!”
脖子一阵刺痛之后,左正国惊恐地瞪大了双眼,在他分神的当口,宗政贤居然毫不犹豫地落刀,稳、准、狠,他的脖子上,左右各划了一刀。
血溅了出来,他的衣服,还有宗政贤的身上。
“滚!”
左正国走后,宗政贤瞳眸之中的凌厉瞬间浑浊,积淀到更深一层的眼底,点了一根烟,思绪随着袅绕的升腾而蔓延。
对于一个理智的男人来说,绝不会让自己的生活或是思维存在过多不可控制的灰色地带,而宗政贤无疑是这样一种人。
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,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,他需要理清这异样的情绪……
“宗政贤。”
淡漠的没有平仄的女声唤回了他的注意力,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身,是一身晚礼服的叶安袭,手上还提着两支高跟鞋。
瞄到那双踩在沾满露珠的草坪上的水晶般的小脚,因为夜的凉气而冰的发白,眉头立时堆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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